elentÁri

Elen síla lúmenn' omentielvo!

此去经年


*有各种歌词和访谈的引用和改写

*文笔啥的不太好,不太会编故事,就是想表达一下对他们的喜爱,不喜勿喷谢谢了(给您鞠躬)



01.

夜深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数遍之后,Mikele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厨房,给自己调了一杯old fashion。


夜还很长,足够他小酌一杯,任由思绪飘散进无边的黑夜。


Mikele端着杯子站在厨房的窗户前,樱桃与橙子皮在酒液中浮浮沉沉,橙黄色的液体像是一面通往过去的透镜,将外面无垠的夜色左右颠倒。冰块让玻璃杯的外表面结上了一层水雾,窗外的一切愈发的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你和flo的关系怎么样了?”曾经在直播过程中,粉丝问的问题飘荡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曾散去。


“哦,flo。”


那个名字已经好久好久不曾被他念起了。


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擦出一道转瞬即逝的火花。


“flo住在很远的地方耶!真的非常非常远……”


他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背着一把吉他,拿走了所有的行李,将过去的存在的一切蛛丝马迹都消磨的干干净净,决绝的走出了Florent的家。


庭院中的玫瑰虚托着他轻浮的脚步,在鹅卵石小径上留下一行沙沙作响的痕迹。像十八世纪贵妇人厚重的裙摆,在不断向前的历史的扉页上留下的花纹。娇艳的玫瑰花瓣踩在脚下,碾作最艳丽的尘埃,带着永远回不去的旧日时光,消散在如水的月光之下。


“他住在加拿大,所以我完全没办法见到他。也很难和他说话。他很忙,很忙,在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和他见面都变得困难起来了。”


Mikele眼睛里的星星暗淡下去了。


“上次他发快拍,是他的新专辑。我真的好开心,他在干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音乐。他唱歌非常棒的。”


02.

有人说,法扎是一场梦,一场瑰丽的醉生梦死的梦。当大幕落下,一场贯通着十八世纪的古典和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的跨越时空的盛典也就就此结束了。观众席里的人迷离着朦胧的眼眸,耳畔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他们在进入法扎剧组前,不过是各自领域中平凡的,亦或是小有成就的一员。但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造就了摆脱时间枷锁限制的伟大作品。法扎巡演空前的胜利,让他们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全世界熟知。


你我皆为凡人,不过芸芸众生中的一粒尘埃。但总是有那么一些人,顾不得一身凡骨的束缚,活成别人心目中的神明。


03.

Mikele仍然清楚的记得他们在bercy演出的最后一场。


幕布已然合拢,但他们仍然可以清晰的听到场下如雷鸣般的掌声。


他们从幕后走出,一遍又一遍的,不知疲倦的唱着那些熟悉的歌,像是要唱到沧海桑田变了模样。他们将满腔的热情献给这个舞台,献给台下的观众,也献给剧组中的每一个人。


如果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们也心甘情愿的在音乐的魅力中沉沦。


感谢的话语已经讲尽,剩下的便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告别。


场上全黑了,只剩下台下观众的手环发着莹莹的白光。像一片黎明前的天空,在深邃的蓝的衬托下,无数耀眼的星辰悬于天际,它们自亿万年前便开始发出光亮,直到亿万年之后,世界变换了模样,它们仍然高悬于苍天之上,凝望着宇宙中的风云变幻。


他们也是一样。以后人的视角追寻,书写百年前的传奇。人不免有一死,但是伟大的作品不受时空的束缚。它们自千百年前来,又将到千百年后去。当野玫瑰遍布教堂的外墙,大理石下,玫瑰铺就的坟茔中,沉睡着安详的灵魂。肉体虽死,但纯净的灵魂永存,他们被不朽的旋律与音符包围,经久不衰。他们不知,但可以想象,他们的作品会被百年后的人们歌颂称赞。


Je dors sur des roses的旋律循着钢琴的黑白键缓缓响起。当小提琴加入了乐章,场上的灯光亮起,不可计数的玫瑰花瓣自空中飘落,载着相识以来的往日旧事,散落在舞台的各个角落。台下的观众在尖叫,在呐喊,把这世间独此一份的浪漫镌刻在内心深处,永远铭记。


Mikele仰起头,看着满天花雨倾泻而下,被大片大片的红遮住视线。


那娇色欲滴的红,像他们盛放年华的气焰,像即将远行的纪念,在他们纷飞的笑脸上染上一生中未尝便醉的美梦,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一只温暖的手环上了他的肩膀,Mikele不用看就知道那是Florent。Florent手里举着一只玫瑰,站在Mikele身旁,同他一起放声高歌。Mikele不由自主的把手搭在Flo的腰上。


“Je dors sur des roses,Qui signent ma croix.我沉睡于玫瑰之上,她们为我画着十字祈祷。”


在歌声中,他们努力不让眼角呼之欲出的泪水淌落,至少现在还不是纵情哭泣的时候,他们要将最完美的身影留在最后的舞台上。


Flo站在Mikele身边,用余光可以看到他眼角噙着的泪水,像童话故事中人鱼眼泪变成的珍珠。凭着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彼此的了解,Flo听得出来Mikele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但仍然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04.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在试镜选角色的现场。


Flo对那个生来在气质上就带着点文艺复兴的艺术韵味,眼角带着金色亮片的热情的年轻人印象深刻,他像星星自高空穿过云层坠如人间,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那个男孩看起来比自己小,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很好看,像极了他心中的莫扎特,那就成了他的对手,这也没关系啊,又不妨碍他们成为朋友。可是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想试镜哪个角色都不知道。


“Florent,请你来一下。”工作人员的叫声把他拉出了天马行空的想象。


“这是一份歌谱,你先看看,导演想让你和他合唱试试。”工作人员递给Flo一份歌谱,把仍然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Flo推上舞台。


“嘿!Flo!我就知道是你!”男孩在舞台上朝他挥手,灯光打在他眼角的金色亮片上,像最明亮的星星发出最耀眼的光芒。


“忘了和你说,我叫Mikelangelo Loconte,叫我Mikele就好。”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还没等Flo反应过来就被Mikele拉进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待会你需要唱一下Salieri大师的唱段,我唱Mozart的。其实我是来试镜Salieri大师的,结果他们说我更适合演Mozart。 ”


“好巧,我是来试镜Mozart的。”Flo低着头紧紧盯住自己手中的歌谱,生怕自己直视Mikele的眼睛的时候会陷进去,难以自拔。


“Florent,Mikele,一会唱的时候,你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唱就好,”台下的工作人员道,“那么,准备好了吗?”


Mikele已经先Flo一步进入了角色,他鞠了一个夸张花哨的躬。


“Wolfgang Amadeus Mozart, à votre service.”


05.

转动金色雕花的门把手,美泉宫中纸醉金迷的世界向外界铺叙开来。繁华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头顶,香槟被侍从一杯接着一杯的递到参会者的手中。空气中漂浮着厚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女人们厚重的裙摆紧贴着地面旋转,男士的皮鞋在裙裾丛中时隐时现。


维也纳的金色星辰,音乐的天才与主宰——Mozart,正被女人们紧紧围在中央,白净的脸上沾染上了艳丽的唇印。他谈笑风生,惹得周围的贵族小姐们一阵莺啼燕语。被万人注目的Mozart丝毫感受不到站在远处阴影中的宫廷乐师向他投来的目光。


Salieri依旧穿着繁复之极的黑色礼服。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服装上的细微变化。Salieri不知今晚拒绝了多少位贵族小姐对他发出的跳舞邀请。他右手举着一杯九分满的香槟,外杯壁迷蒙的水印上赫然留存着一枚清晰的指纹,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Salieri这杯酒是何人递到他手中的。


“大师!”小天才像一阵金色的旋风,转眼来到了Salieri眼前,非常Mozart的向他深深鞠躬,“Salieri大师,请留步!”


Salieri下意识的用左手正了正别在领口的黑色领花,中央黑色的宝石折射出他深色眸子中的一丝转瞬即逝的波澜,像一颗流星坠去深不见底的湖水激起的涟漪。


“Mozart。”Salieri矜持的向他微微颔首。


小天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红玫瑰,双手交握着递到Salieri眼前,“大师,您可以收下我的玫瑰吗?”


Salieri盯着他脸上色彩分明的唇印,鼻子中尽是贵族小姐们喷洒过多的香水混杂在一起的浓烈甜腻的味道,它们盖住了小天才身上常常带着的雪山白玫瑰的淡雅香气。Salieri不仅皱了皱眉。


他们仅有几面之缘而已,他怎么会记得Mozart身上独特的味道?他们表面上虽说是一起共事的同事,实则却是隐形的对手,最起码他Salieri自己就把Mozart当成了一个对手。Salieri后知后觉的惶恐起来。


“大师?”小天才歪着头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玫瑰不曾收回。


“您或许应当把这支玫瑰送给某位小姐,而不是我,”Salieri阴沉着脸,Mozart甜甜的笑容和音调,像他最喜欢吃的甜点上撒的蜂蜜,将他在Mozart面前仅存的理智与清醒粘合在一起,“恕我失陪。”


“可是我就是想送给您啊,大师。”小天才疑惑不解的盯着他。


他一定看出来了我的慌张,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举手一投足在他眼中的何等的搞笑与荒唐。Salieri心道。


“不,我不接受您的玫瑰。您请回吧。”Salieri侧身从Mozart身边走开,还难得粗鲁的推掉了小天才准备拦住他的手臂。


“大师!Salieri大师!”


06.

熟悉的银铃声在Mozart的屋外想起。


“Salieri——”Mozart从昏迷中惊醒,茫然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水印。


他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踏在地毯上,离他越来越近。


“啊,您来了!Salieri,您好吗?"Mozart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凝视着Salieri不见喜怒的双眸,“我的新曲子还没有做完,您要看看吗?他就在这里的——”


“Mozart——”Salieri拦住准备下床找谱子的Mozart,“您的病还没好,快躺回床上去。”


Salieri把枕头垫在Mozart身下,自己坐在床尾。


“大师,请您离我近一些。”


“我刚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气不利于你的病好起来。”


“不,大师,请您离我近一些,我有话想对您说。”


Salieri拗不过他,看着他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的脸颊,心软的接受了他的请求。


“您知道的,我无法完成安魂曲了。”Mozart向前倾了倾身子,让自己已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Salieri身上,全然不顾Salieri一动都不敢动的身躯。


“不会的,Mozart,你会康复的。”Salieri僵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我能感受到,死神已经降临,我在劫难逃。”Mozart用脱力的手死死攥住Salieri的衣襟,微弱的气息打在Salieri的脸上。


“安魂曲必须由您完成。”Mozart坚定不移的说道。


“Mozart——”


“Salieri,答应我。”


“我做不到。”


“不,您可以的。我爱您的音乐,敬仰您的音乐,就当我求您了。Antonio,答应我,”Mozart抓着Salieri的双手,直视着他的眼睛,“您漂亮的眼睛已经告诉我啦,您同意了我的请求!Salieri,我的好Anton,您就应了我吧。”


“我......”


“您要遵从您的内心。”


“我答应您。”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答应我的!”Mozart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我要走了,请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您一定会康复的。维也纳需要您的音乐。”Salieri少有的屈尊降贵,弯下腰,在Mozart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


“就当您是在夸我啦!”


“大师,请您等一等,我有东西要送给您。”Salieri刚走到门口,Mozart在他身后叫道。


闻声,Salieri回过头。


Mozart从床头柜上的花瓶中取出一支玫瑰,“Antonio,您可以收下我的玫瑰吗?”


“当然,如您所愿。”Salieri回身接下了那支玫瑰。


“Antonio——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他的音乐与才华浮游与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不被尘世所容。但他相信他的归处便是Salieri的身旁。因为他一意孤行的认为,全维也纳,甚至是全世界只有他最最亲爱的Antonio Salieri一人能够明白他的音乐,他若不能在Salieri身旁安身,那么这个世界将不再有他的安身之处。


“Wolfgang......”


关上门的下一秒,Salieri抵着门板,死死揪住胸前的衣服面料。Mozart消瘦苍白的脸颊和字字泣血的呼唤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年,Salieri依稀觉得Mozart卧室窗户下的花坛中的红玫瑰开得格外娇艳。


07.

Salieri站在阳台上,凝望着十二月的维也纳。天空是灰色的,仅透这一点淡淡的蓝,空气中带着迷蒙的水汽,扑打在人的身上,显得更加寒冷刺骨。


无论他爱过Mozart也好,恨过他也好,一切都已成了过往云烟。


Mozart的死讯在上午的时候被人送进了他的府邸,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维也纳的天空尽被灰色覆盖。


万物有灵,皆能感知到一代天才的陨落,风云为他驻足,草木为他凋零。


但人呢?


Salieri却怎么都不能为Mozart的死掉下一滴眼泪,甚至心中的绞痛都不曾造访过他。


“老爷,您要去看看吗?”年迈的管家在他身边站了许久,直到他觉得Salieri知道了他的存在,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不了。”


Mozart在他自己创作的安魂曲中长眠,安详的化成一颗星辰。


Salieri曾试图触摸星辰,与他比肩,怎奈何那颗星辰燃烧得太过灼热,深深刺痛了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内心。Salieri知道,如果他自己也是无数星辰中的一颗,他的亮度永远都无法媲美那颗名叫Mozart的星星。


他不是附庸风雅的庸俗之人,所以他懂Mozart的音乐,他爱他的音乐,比全维也纳的人都爱,甚至胜过爱自己的生命。那种近乎疯魔的爱恋在见到Mozart的一瞬,听到他谱写出的音符的一瞬,全都幻化成了嫉妒,甚至是恨。


他无法亵渎神明,那便只能让拆信刀锋利的边刃割裂自己的皮肤,让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低落在乐谱之上,为神明送上最虔诚的祭品。


他恨上帝为什么要将Mozart送到他身边。如果没有Mozart的存在,他仍然是皇帝身边最受宠爱的宫廷乐师长,他的音乐被全维也纳的人民喜爱,他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他可以坐拥音乐殿堂之巅,所有音符都臣服于他的膝下,受他调遣。


但是事实偏偏就要和他作对。Mozart来到了维也纳,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现在他都要拱手让给这个新来的陌生人。他要臣服于Mozart的音乐之下,卑躬屈膝,低声下气,不得奋起。Mozart生而为王,而他却变得一文不值。


那颗星辰终究脱离了尘世,回归到属于他的位置。


他将永远高悬于天穹之上,那是人类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的光芒旷古绝今,照亮了音乐史的前尘与后世。


Salieri伸出手,一颗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他苍白的指尖,一刹那的芳华转瞬即逝,幻化成了一滴冰冷的水珠,然后碎裂成无数的小水珠,顺着他凹凸不平的指纹滑落下去,消失在半空中。他突然觉得眼角湿漉漉的,那应当也是雪花在他脸上留下的印记吧?五脏六腑都像在和他作对一般,抽搐个不停,嘲笑着他刻意压抑心情的做法。


1791年12月5日,许久不曾见到雪花的维也纳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在漫天飞雪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久久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凝望着一片圣洁的白色的维也纳,那白色让他想起了雪山白玫瑰,那是Mozart身上独有的味道。


幸运,甜蜜,纯粹,自然,倾尽所有,忠你一生。


他伸出手,描绘着虚空中不存在的人形,抚摸他柔顺细碎的金发,描摹他精致的眉眼,听他嬉笑着叫他叫他“大师”,叫他“Salieri”,叫他“Antonio”。


雪蓦然大了起来,漂浮在半空的人形化成了无数的雪花随风而逝,Salieri伸手试图捉住一丝一缕,但他什么都没能抓住,只有雪花融化后的雪水顺着他的手腕流淌进袖口。


或许很多年之后,在他垂垂老矣的时候,已经没有心力调遣那些音符,让他们顺理成章的排列在五线谱上的时候,那个金色的精灵是否还会时常造访他的睡梦,在他半梦半醒之间为他吟唱小夜曲?


“Wolfi,Je t'aime. ”


08.

Flo和Mikele合唱完Vivre à en crever,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八世纪,亲眼见证了Mozart传奇的一生,以及他和Salieri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情仇。他们用欢笑愚弄了死神和光阴,而他们的作品,必将流芳百世。


他看到坐在台下的导演满意的笑了,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真是太他妈的棒了。我就知道我们会和的非常好的。”Mikele夸张的拍了拍Flo的肩膀。


09.

Florent悄悄把手从Mikele的肩膀上拿开,但Mikele立刻就意识到了他的小动作,伸手紧紧搂住了Flo的胳膊,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他沉溺于一片名叫摇滚莫扎特的海,他全身浸泡于清澈的,萦绕着音乐的海水中。透过海面向上望去,世界充满虚无与梦幻,几何形状被波涛搅得失真,像一幅抽象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片纯净的白,漫无边际。尽管他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但他知道,他的Flo一直站在他身边,至死不渝。


Mikele把最后的Des roses升到了最高的key,Flo听得出来他的嗓子已经无比疲惫,但Mikele仍然坚持着,杜鹃啼血也不过如此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幕已然落下,不会再次拉开,一切都结束了。


Mikele像是泄了气的洋娃娃,在观众看不见的幕后,倒在了Flo身上,借着外面雷鸣般的掌声的掩护,他泪流满面,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无言,只能听到他们小声的抽噎。他们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直至外面不再想起掌声,直至最后一个观众离开观众席,走向明天。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印在泛黄的胶片上,在所有人的脑海中走过一遭。


这个夜晚,没有小夜曲,也没有安魂曲,只有这些酩酊大醉的愚人,化身为天使,将音乐带进每一个人的灵魂。


10.

临走的那天晚上Mikele早早回到家,做了那不勒斯海鲜贻贝汤,意式蘑菇烩饭,还特意在街角的甜品店里买了Flo最爱吃的小蛋糕。


Florent踏着巴黎傍晚瑰丽的夜幕走进家门,经过精心烹调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和他撞了个满怀,当机立断的治愈了他满身的疲惫。


“Flo,你回来了!”Mikele身上系着他的围裙,旋风般的从厨房里跑出来,挂在他身上,毛绒绒的头顶蹭在Flo的下巴上,在玄关里和他交换了一个甜蜜热情的吻,“亲爱的,晚饭马上就好。”然后又旋风一般的跑进了厨房。


Flo望着饭桌上异常精致的菜肴有些吃惊,赶紧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今天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两个人面对坐着,中间隔着Mikele精心烹制的菜肴,只顾着怀着满怀的心事低着头吃饭,不约而同的沉默寡言。


“Mikele,我——”


“Flo,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先。”Flo温柔的看着Mikele,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Mikele缓缓道。


“那,恭喜了。我也是,想说,工作。”


“我要回意大利了。”


“哦。”Flo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你呢?你要去哪里?”


“多伦多。我不知道要去多久。”


“哦,”Mikele顿了顿,“是明天的飞机。嗯对,明天,我知道挺突然的。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没法拒绝。我已经把东西收拾完了。应该不需要你再帮我收拾了。”


饭桌前,两个人相顾无言。所有的珍馐美馔在一瞬间变得食之无味。


等Mikele上楼拿好自己的所有行李下楼来的时候,站在楼梯口看着Florent独自一人站在厨房里收拾的身影,Mikele不由得感觉鼻子一酸,伸手揉了揉眼泪呼之欲出的眼角。


他希望等他走后,他最爱的Flo可以幸福。


Mikele本打算趁着Flo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最起码不会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狼狈样子。但很显然Flo早就注意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不再住一晚上了吗?明天我可以送你。”


“航班太早,会打扰你休息的。”


“大半夜有了灵感就过来拉着我听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你这么愧疚。”Flo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满目柔情的看着Mikele。


“呃,现在看来,我们当时确时挺疯狂的,让你印象这么深刻。”Mikele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埋怨过对方不是吗?”


“其实我知道我有时候挺烦的,怎么说,人来疯。”


Florent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手臂站在那里等着他做出决定。


“Flo,我爱你,一直都爱。”Mikele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气似的,上前亲了亲Flo的嘴角,强大的理性支撑着他没有留恋于那片温柔无比的土地。


“我也是,Mikele,一直都是。”他的眼睛里仿佛快要溢出蜜糖来。


“那,那就再见了?”Mikele扬了扬手,手腕上的配饰敲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印满星星的腕巾在风中扬起又落下。他想让自己走的潇洒一点,因为他是“摇滚莫扎特”啊!


11.

Mikele年轻的身影在橙黄色的梦境中愈发远去。苍茫六合,寂静无声,唯能听到他炽热的心跳在一声声减弱,最后,融入到万籁俱寂当中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身后的家门一直大敞着,温馨的灯光带着旧日的情愫汹涌而出,牵动着他的衣角。那个温柔的大男孩一直伫立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


但是他们回不去了。他们选择的不同的道路前行。


他们没有分手,他们甚至有没有实质上的在一起过Mikele都茫然得不知道。他们只是因为各自的工作原因要离开对方一阵子了,可能是几天?几个星期?也许是几个月?几年。


他们不过是走着走着关系就淡了的旅人,就像是看到了一丝光亮就拼了命的往上扑的飞蛾。看到一支树枝就觉得自己不再是风里睡在雨里歇的无脚鸟。只可惜天地并不打算放过一双恋人,让他们在经历过辉煌,重新做回普通的旅人,在作出选择的时候,背道而驰的开启自己的下一段旅程。


从多伦多到意大利不过几千里,却变成了天涯海角的距离,彷佛怎么追都追不上另一个人匆匆的脚步。和几千万个人擦肩而过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唯独用目光搜寻着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花费了数载光阴。


如果一切的一切可以重来,Mikele甚至不希望自己再次遇到Florent,一百辈子都不要遇见才好。


当然,这其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小孩子肆意耍脾气的倔犟。他只是不想让感情再把自己的内心创伤得千疮百孔,毁掉他最爱的人的生活而已。


“在这些没有Florent在身旁,独自前行的时光里,我想了很多,我不得不承认,我发自内心深处的思念着Florent。我曾无数次在梦中看到他的身影,仿佛他还在我的身边,就像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仿佛我还在意大利,他还在多伦多。”


那玫瑰色的,比一杯蜂蜜柚子茶还甜美的旧梦与他仍然带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剪不断理还乱。


那旧梦在他的心底疯狂生根发芽。最为纯净的心尖血滋润着它,让它长成一株参天大树,给他留下了一方承载着美好的清净之地。


当华尔兹的最后一个音符颤抖着响起,悬吊着爱的天平终将失去平衡。我们曾经在风雨里笑着唱着的往昔,随风而逝,消散在茫然虚无的空中。


当明日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生活的喧嚣又将重新开始。


唯有那玫瑰色的旧梦,带着思念,仍旧炽热芬芳。


END.


祝萨丽丽大师生日快乐!(^O^)y



一些碎碎念:刚入坑法扎不久的新人一枚,文是嗑miflo上头的产物,如果文中有bug还请多多包涵(鞠躬.jpg),非常感谢您的阅读(再次鞠躬.jpg)。前段时间和带我入坑的朋友聊天,我以为miflo是因为什么变故才不经常联系了,好友说是因为走着走着就散了,就突然觉得“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很适配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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